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朝霞忍不住问道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“可能要变天了。”我看着天上的乌云。   “是要下雨了,我来开吧。”朝霞坐进了驾驶室。   我在边上坐好,对朝霞道:“那是有人送我的字画,可能值点钱。”   “是嘛,用得着这么神秘嘛?”朝霞踩了油门,车快速地往回路开去。   我苦笑道:“我变成穷光蛋的话你还爱不爱我?”   “无聊,你变穷光蛋谁还爱你。”朝霞转头嗔了我一眼:“你的眼神怎么那么忧郁?”   “好看嘛?”我笑道。   “好看你个大头鬼。”朝霞将车开得更快了。   到了给朝霞买的新房,我不顾朝霞疲劳,疯狂地和她欢好了三次,好象真的世界末日就要来了一般。   看着沉沉睡去的朝霞,我很担心爸爸,这么多年了,他多少跟柴伯伯有牵连的,他的事,我竟然没有朱纪才知道的多,为人子者,真是失败。   回到山庄,朱纪才正等着我。   朱纪才是陪一个律师来的,这律师四十来岁,看上去很会做事的样子,他是爸爸的律师王桑田。   一见我,他话也没多说,只叫我在一份合同上签字。   我看了一下,是圆月山庄的股份转让书,从今天起,我占这儿的六成股份了。   律师刚走,财务处的人又来了,给我看了财务报告,上面的数字很好看,我有些欣慰。   “补税五十万。”朱纪才抛出一句话来。   我犹豫了一下,想了想其中的厉害,便点头答应了,现在损失点,以后一定会赚回来的,重要的是不能让人抓到把柄。   “还有什么事要做吗?”我问朱纪才。   “没有了,”朱纪才一耸肩:“想玩什么就去玩吧。”   我笑笑,能玩什么呢?昨天玩了徐蓉,要不是我悬崖勒马,她的处女膜早搞破了,真是好笑,只要处女膜不破,就是处女,以后要是徐蓉嫁了人,她老公知道自己老婆虽然是处女,但早被人摸过吻过,会有什么感想?   “我走了,我能做的只能是这些了。”朱纪才走了,好象他已经尽到了责任。   想玩什么就去玩吧,爸爸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也过来了,我为他担心什么?我家买的各种人寿保险就已经够用了,没必要担心的,最多心理上失去依靠。这样一想心中又有了雄心。   门铃响来,是徐蓉。   “张董,这是我的辞职报告。”徐蓉递过一张纸来。   我看着她,她红着脸低下头去。   “为什么?是因为昨天的事吗?我向你保证,再不会有这样的事。”我信誓旦旦道。   “不是,张董,你是好人。”徐蓉说我是好人,可能是为我放她一马有些感动吧。   “那为什么?”我问道。   “我,我……”徐蓉半天我不出来。   我把辞职报告撕了:“昨天是我对不起你,你还是在这儿干吧,我开的工资别的地方不会开的。”   “家里来电话,叫我回去嫁人。”徐蓉声音有如蚊呐。   “你有男朋友啊?”我笑道:“那你也不需要辞职的。”   “没有,我出来这么多年了,家里人担心。”徐蓉看了我一眼,忙又把头朝过去。   “在我这儿有什么好担心的,又不会吃了你。”想起昨天还不是把她吃了,不过那也不是故意的,只是适逢其会罢了,谁让她在我房间把衣服脱光呢?   “我,我也不想回去,可我哥哥说我再不回去就要把我抓回去,我已经三年没回去过了。”徐蓉脸上明显有些恐惧。   “三年?”我有些惊讶:“你不会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吧?”   “不是,可我真的不想回去。”徐蓉可怜巴巴道。   “怎么回事啊?”我不由关心道。   徐蓉低着头,就是不说。   “说吧,我会帮你的。”我诚挚道。   半晌,徐蓉才说道:“我们那里出来的姐妹很多是做小姐的,我前些年回去,村里人都说我在城里做小姐,我说我在饭店做领班,他们说那都是一回事,我做了这里的经理,家里人都知道,可村里人说我是高级小姐,那地方我再不想回去。”   “既然大家都是黑的,你想白也不可能,你家里人相信你吗?”我关心道。   “他们要相信我我早回去了。”徐蓉悲笑道。   “既然不喜欢回去,你递辞职报告干什么?”我冷笑着,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?   徐蓉一怔,又是低头不语。   “算了,你还是好好干吧,有什么难事开口就是。”我和蔼地说着,想起她成熟的身体,又咽了口口水。   “我……”徐蓉又结巴起来。   “有话快说吧,趁我现在还有能力。”我不耐烦道。   “我被爸爸许人家了,彩礼都收了,他们叫我回去完婚。”徐蓉哽咽着。   我不自觉地走了过去,手抚上了徐蓉的脸:“是插在什么牛粪上?”   徐蓉躲了开去:“我爸爸赌博输了,把我这些年寄回去的钱都输光了,还把我搭上。”  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,我不愤道:“你认命了?”   “我本来不想的,可昨天你……”徐蓉偷看了我一眼,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。   我正经道:“昨天是我不好,不过我不会看着你往火坑跳,我不是什么好人,但并不代表我坏。你就在这呆着吧,没人敢把你怎么样。”   “谢谢张董,那我走了。”徐蓉看了我一眼,饱含幽怨的一眼。   我强忍着留下她的冲动,对她挥了挥手。   下午时刘天回来了,我笑道:“有没有招大学生来给我洗盘子?”   刘天神秘道:“有啊,还真给你找来一个。”   “哦,”我惊讶道:“你还真糟蹋大学生啊,有人说他们是天之骄子来着,你不怕遭雷劈啊?”   “我怕什么,又不是给我干活,要劈也是劈你。”刘天有些得意。   “什么时候上班?”我接过了刘天递过的登记表格。   “人在外面,我带来了,不过她要预支半个月工资。”刘天笑着对我说道。   “林学院毕业的,没搞错吧,这专业也太不对口了。”我看着她的简历,不过名字倒是挺好听的,梅雨婷,没有雨会停,很适合于种树,取这名字读林学院跟专业挺对口的。   “没人要,我只好发慈悲了。”刘天笑道。   “快叫进来看看,人长得怎么样?”不知道人是不是跟名字一样好?   “好吧,”刘天打开门:“梅雨婷,进来,张董要见你。”   进来个小姑娘,个子倒还可以,有一米七左右吧,人还过得去,她的衣服未免有些脏了,目光很冷,看上去又有些犟。看见我怔了一下,我暗自得意,她一定是想不到我张某人这么年轻。   “张董。”她有礼貌地叫了声,普通话很标准,总算有了些笑脸,虽然有些勉强。   “梅雨婷!”我看着她叫道。   “是,我是梅雨婷。”话语中有些冷。   “我叫你洗盘子你可愿意?”   “愿意,只要你先付我半个月工资。”梅雨婷漠然地看了我一眼。   “好吧,你是新人,付押金一千。”我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。   “我没钱。”梅雨婷冷冷地说着。   “那就押身份证吧。”我笑道。   “你这样做是违反劳动法的。”梅雨婷提醒我道。   “知道,劳动法算什么,每天都被人践踏。”我大笑。   “你说的也有道理,那我押身份证吧。”梅雨婷终于妥协。   “签几年的合约?”我问道。   “一年是最短的吗?”梅雨婷看着我。   “不是,一天也可以,我会先付你半天的工资。”不要说一天,就是一分钟我也会跟她签,反正我很无聊。   “能不能不签,我不会做长的。”梅雨婷老实道。   “那你来我这干什么,在我这干的都是长工,不过你有实际困难可以跟我说,我会尽最大能力帮助你。”在女孩子面前我是很容易心软的。   “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,我需要钱。”梅雨婷说道。   “多少?”我看着她。   “先支200吧,我想先买些生活用品。”梅雨婷说得很犹豫。   我盯着梅雨婷的胸部,看来发育还是挺好的,看她衣服款式,不应该是没钱人,关心道:“你几天没洗澡了?”   “两天。”梅雨婷脸一红。   “不在家好好呆着到这儿来干什么,你们那边找不到工作吗?”按理说梅雨婷原籍R市也是经济发达地区。   “这是个人隐私。”梅雨婷傻傻道。   “原来是个人隐私啊,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。”我笑道。   梅雨婷满脸通红,地上要有洞的话肯定会钻进去,不过我这儿连老鼠洞都没有,真是可惜了。   我打了总台电话,把徐蓉叫了来,对她道:“新来的,你把她安顿一下。”   徐蓉应了声就领着梅雨婷走了。   “叫她洗盘子。”我对刘天道。   “有你的,真叫她洗盘子啊,我原想叫她来侍弄山上的花草的,那也叫专业对口。”刘天埋怨道。   “上天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我这是为她好。”我叹了口气,我这儿不是她呆的地方。   “你发你的感叹吧,我要走了,回家陪老婆了。”刘天这样说好象对老婆很好的样子。   “什么时候昏啊?”我不由关心道。   “法律上已经昏了,昏礼再说,挺累人的,结昏了干嘛要让全世界都知道,没意思。”刘天摇着头。   “搞两个昏礼是你说的,不搞也是你说的,小人。”想起刘天以前说过的昏礼计划,是挺诱人的,想起朝霞,我心就痛,我一定要跟她举行一次昏礼。   “有些东西想想挺美的,那就想想吧,就象大丈夫平生要撒遍五湖四海一样,很宏伟,很壮观,不是吗?”刘天大笑。   “滚。”有些东西想想很美,做了可能不美,但不做又怎么知道不美呢?   刘天哈哈大笑而去。 第53章、心魔   几天来倒没有什么风声,于兰又电话催来,真是烦,还是去看看她吧,于老也交流交流感情,不知道他那玩意到底如何。   于兰已在机场接我,一见我就兴奋地跑了来,在我胳膊上拧了一下:“坏蛋,才来。”   “有事走不开,不然早来了。”我笑道。   “一点诚心也没有。”于兰接过我的旅行包:“有什么东西带给我?”   “茶叶,你不是说茶叶嘛?”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。   “你这个小气鬼,那是给我爷爷跟爸爸的,我才不要喝什么茶呢?”于兰嗔道。   女人心,海底针,我总算见识了,怎么妻跟朝霞就不是这样的?   “走吧,现在陪你去买。”我无奈道。   “好吧。”于兰笑得有些异样。   于兰陪我去的地方是一家大型珠宝店,看着各种珠宝的标价,我有些心虚,我感到我是穷人,在这里,我所有的优势感都没了影踪,我那山庄就是开个一百年,走到这里恐怕也感觉不到自己有几个钱,我有些颓唐,到什么时候我可以买下这里的所有东西,那买下全世界的妄言早已不堪一击,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,我只是只井底之蛙。   “怎么了?”于兰摇了摇我的手臂。   “到这里,我才感觉到自己是个穷人。”我叹息道。   “这是一家国际连锁店,规模很大的,我经常来。”于兰笑道。   “买东西?”难道于兰家里很有钱?   “就看看,有的东西,穷一生之力也买不起,难得你有自知。”于兰认真道。   “买个便宜的,我没带那么多钱。”我心痛道。   于兰领我到一个柜台前,指着一根项链道:“我一直想买,虽然漂亮,可就是下不了手。”   “多少?”我没敢看价格。   “八万多一点。”于兰看着我,眼神中并没有企盼。   我舒了口气:“那就买吧。”   于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,高兴道:“你真好。”   项链确实漂亮,下次来一定给妻买一根,还有朝霞。但那价格标的哪里是八万多一点,是九万少一点,八万八千,这是我平生买的最贵的没用的东西。   于兰把项链套在了脖子上,在镜子前自我陶醉着。   “先生请跟我来刷卡。”柜台里的一个服务生道。   “我没带卡,现金可不可以?”我问道。   “什么,你这个土包子,这么远来你带现金?”于兰不相信地看着我。   “先生请跟我来。”那服务生对我笑了笑,好象在笑我是土包子似的。   于兰伸着脑袋看着我的旅行袋:“你还真带这么多啊,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,我怎么跟你老婆情人交待。”   “闭嘴。”看着旅行袋中的钱少去了一半多,我十分心痛,枉我平时觉得自己很有钱。   出了珠宝店的门,于兰对我笑道:“你还真象是暴发户。”   “我是个土财主,我喜欢看着钱,还有数钱的感觉,没这东西我没有安全感。”看了看于兰脖子上的项链,她一下子拿走了这么多安全感。   “不过还好,能视钱如纸片,喂,你心疼不?”于兰笑问道。   “怎么不心疼,那家珠宝店是我的就好了,东西随便你拿,就象你到我那儿随便怎么吃都没关系。”我说道。   “看你这么可怜,安慰你一下,那家珠宝店可是世界顶尖的有钱人办的,不是一个,是十几个,我这样说你好过一点没有?”于兰挺善解人意的。   “好过点了,我就是看不得别人比我好。”我实话道。   “可以理解,人之常情。”于兰点点头。   “不对?”我皱眉道。   “怎么啦?”于兰不解。   “虽说是十几个有钱人,可人家最起码总有十几家店吧?”还是太有钱了,我的那点家业恐怕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。   “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,算了,你算什么啊,一定要跟人家去比。”于兰打击我道。   “不去想了,晚上会睡不着觉的。”我释然,我这不是吃饱了没事找事嘛。   “讨厌鬼,走了。”于兰拦了辆出租车。   中医研究院建筑都以古典为主,周围古树成荫,倒象是回到大自然的怀抱,花坛中种的都是草药,我竟也认识几种。   于兰家在中医研究院里面的一个四合大院里,有着浓郁的老式气息,虽是夏天,但这儿的温度与外面至少差很多度,阴凉阴凉的,比起柴伯伯那个院子好得太多了,真会享受。   “这儿真好。”我呼吸着这儿与众不同的气息。   “这儿好?”于兰不屑道。   “你家没人啊?”我笑道。   “还没回来呢,你想干什么?”于兰警惕地看着我。   “干嘛这么看我,会把你吃了啊。”我大笑,她竟这样看我,又不是没和我上床过。   “在我家里规矩点。”于兰警告道。   “有监控吗?”我朝四周看着。   “只有你这变态才会在办公室装监控,你以为都象你啊。”于兰讽刺道。   “知道了,我做人一向规矩,也不知道是谁惹我。”我懒洋洋道。   于兰脸一红:“你先去洗个澡吧,等下他们都回来了。”   “好吧。”想不到于兰在家里这样淑女,没人时也这样,我放心不少。   洗完澡出来时,想不到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,下班也不要这么集中嘛。   我对于老点了点头,于兰为我介绍她家里人。   看上去就有些古板一样的是她爸爸于好问,和于兰有些相象的妇人是她妈,戴着厚实眼镜比我还高一头的是她哥,叫于志成,也在院里工作,还有个小保姆,笑得有些甜,刚才怎么没见?   这中医研究院怎么象是家天下啊?吃饭时很沉闷,不知怎的,连于老这么开朗的人也不说话。   吃完饭,于好问才跟我说上几句话,无非是感谢我救于老和于兰的话,于志成只是淡淡地看了我几眼,倒有些象不屑的样子,很没劲。   “晚上你和爷爷睡。”于兰的话倒象是命令,不容我反驳。   “好吧。”我犹豫了一下,反正是一夜,明天就去找宾馆,呆在于兰家里我会发疯的,我有些后悔与于老签的那个合同,不这样的话我可以好好做我的张董,钱少就少一点,起码可以看到钱,开发我的山庄,那时我定是被钱迷了心窍,为于老这个水中月所惑,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现了什么?到何年何月才能变钱啊?   “小张,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。”于老在我面前恢复了些童趣。   “是于兰叫我来的,我哪有那么好?”我笑道。   “能来我就好,都一把老骨头了,与世不多了。”于老勉强地笑着。   “你好象不开心,你们家的人好象都有毛病?”我不客气道。   于老大笑:“看出来的人很多,当我面说的人就没有,你是第一个。”   “那你还让我住你这。”我笑道。   “我有事跟你说。”于老郑重道。   “有什么事你说吧。”   “是这样的,那东西我可以确定真的可以治爱死病,可我儿子他们都不信,说那只是普通植物,根本没有药用价值,张漠,你能不能信我一回?”于老殷切地看着我。   “我信你。”我毫不犹豫地说着,心中却是一阵兴奋,鬼才信,我不跟你浪费时间,回去我就开发我的大山去,让那合同见鬼去吧。   于老叹了口气:“这世间总算还有一个知音。”   “于老德高望重,他们怎么不相信你呢?”我问道。   “因为我曾经提了一个很愚蠢的提案,就是从泥土中直接提炼药物。”于老苦笑着。   “植物的养份都是直接从泥土中吸收的,这个提议很棒,而且理论上行得通啊。”于老真是天才,直接从泥土中提取我们需要的东西,我怎么就没想到呢,那样就不要种粮食了。   于老笑道:“你怎么跟我一样傻,问题是有人做到了吗?就算做到要花多少成本?”   “没想过。”我最关心的倒是那野人参到底有没有用,我已经花很多心血进去了。   “叫你来,是想跟你商量一下,你能不能给小兰一个机会?”于老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我。   不会是让于兰当我小妾吧,都什么年代了。   “什么事啊,能帮忙的我当然乐意。”我挺尊重老人家的。   “帮小兰建一个实验室,她一定能胜任的,要是真成功了,你是生意人,你应该知道回报的。”于老又抛出了一个美丽的肥皂泡。   “好吧。”我答应道,至于要不要帮明天先问过于兰再说。   于老从抽屉中拿出了块玉来,递给了我:“这个你收下,我没什么送你的。”   是个鬼头,面目狰狞,入手冰凉,十分舒服,我很喜欢,这东西我从来没看到过,嘴上却道:“这么重的礼,我怎么受得起。”   “这是鬼王,辟邪用的。”于老解释道:“你收着吧,也不值几个钱。”   “那我不客气了。”将鬼头套在了脖子上,整个人感觉一阵清凉,真是个宝贝。   于老欣慰地笑着:“人生难得有一知己,老来苦,苦自知。”   “于老怎么这么悲观啊,这不象你的性格。”   “我还不是为了小兰,全家人,我看就小兰是正常的。”于老苦笑着。   于兰正常,别人信,我是不会信的,我点头道:“是,明天我住宾馆去。”   “明天叫小兰陪你逛逛,第几次到首都啊?”于才问道。   “第一次。”我有些脸红,我走过的地方并不多。   “还有一件事,你知道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事吗?”于老微笑着。   “不知道。”我干脆地说着,每个人最重要的事都是不同的,我怎么知道?   “对我来说,就是死,叶落归根,你帮我买块墓地,我死了,骨灰一定要回到家乡的,上次出了事没成,我老骨头了,这事你就帮个忙。”于老倒象是在说遗嘱。   “好吧。”我随口答应着,这种事一般是叫儿子办的,我充其量只不过是个外人,看来于老对他儿子很失望,纵是有所成就,也不过如此。   “老来还能交你这个朋友,真是不错,不早了,睡吧。”“哦。”我应了声,却哪里睡得着。   一会儿于老已呼呼睡去。   早上和于兰一家人一起出了门。   于好问将我拉过一边:“你爸爸昨晚跟你说了什么?”   “很多我都忘了,也没什么。”我还是少说为妙,等下跟于兰说吧,这个家庭我搞不明白。   “有些东西你别当真,我爸爸有老年痴呆症。”于好问的话让我有石破天惊的感觉。   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我心下惴惴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,于兰根本没跟我说,等没人时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。   “到哪玩?”于兰对我道。   “你问我我问谁?”其实我不喜欢玩,只是盛情难却。   “法严寺吧,先拜个佛保平安。”于兰郑重道。   “你信佛?”想不到于兰还姓佛。   “信,走吧。”   “哦。”   法严寺,法像庄严。   于兰虔诚地在佛像面前磕着头,上了香,末了站起对我道:“该你了。”   “我不拜。”我摇了摇头,我从小就不喜欢这玩意,听爸爸说他们那时候把这些封建残余都砸过。   “心诚一点,拜过就知道了。”于兰看着我,令我不忍心拒绝。   “好吧。”我装作虔诚地点了一柱香,跪在佛像面前,感觉自己多么渺小,那佛像是那么的大,高高在上,俯视众生,磕了一个头,那不是我自己吗?难道我是佛祖转世?求人不如求已,其实拜的对象应该是自己,有很多高官也信这个,可是在那些完全丢失佛门戒律的出家人的侍奉下,佛能灵吗?   “有什么感受吗?”于兰帮我插上了香。   “我是在拜我自己。”我笑道。   “孺子可教也。”于兰赞道。 第54章、心曲   “你爸爸跟我说你爷爷有老年痴呆症。”出了法严寺我对于兰道。   于兰怔了一下,脸色阴沉了下来:“你信不信?”   “不知道,”我摇了摇头:“你爷爷挺好的。”   于兰叹了口气:“爷爷说的话你信吗?”   “不信,不过我信你的。”我探询地望着于兰。   “以前我不信,现在我信。”于兰果断地说着。   我舒了口气:“那我信了。”   “信爷爷话的人都是白痴。”于兰打击我道。   我“嘿嘿”一笑:“就让我们当白痴吧,信我者永生。”   “自大狂。”于兰轻叱道。   “错了,是自恋,”我纠正道:“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,怎么去爱别人呢?”   于兰忽然抱紧我:“还是你好。”   “喂,不要这样,现在还在佛门净地的范围之内。”我轻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寺庙大门。   “舍去臭皮囊,心灵的纯净才是真的。”于兰挽着我的手:“想上哪?”   “你又问我?”我埋怨道。心灵的纯净,我有吗?于兰有吗?答案是不容置疑的,我们都有,只要我们自己认为纯净就行了,就象纯净水,贴上纯净水三个字的标签就是纯净水了,哪管这水的本身是自来水,井水,还是池塘水。   “到大明湖吧,我们去划船。”于兰建议道。   “大明湖?”我心底有些喜悦,某种念头又在心底作祟:“好啊。”   “你喜欢水啊?”于兰见我高兴脸上也有了些笑意。   荡舟湖上,尽抒平生意,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绦净。头枕着于兰的大腿,舒服地看着天,天,尽收眼中,我眼中的天,是那么的小,但比井底蛙眼中的天肯定是要大得多的。   “你会不会游泳?”于兰问道。   “小时候会,现在不知道会。”我闭上眼睛:“小时候老屋后面就有一条河,河水清澈,就象你的眼睛,河里不时的会有冰凉的暗流,天一热就天天泡水里,可以捉鱼,摸蚌,摸螺蛳,还有荷花,这大明湖的风景,也不过如此,哪比得那条长长弯弯的九曲河啊。”   “真的很令人向往,爷爷也跟我说过,那条河还在吗?”于兰的手摸着我的脸,可能她有些神往吧。   “在,不过现在已经变草坪了,”我心痛道:“我看着它一天天变黑,变臭,变成垃圾河,实在没办法,一填了事。”   “真可惜,还有个绣湖的,怎么样了?”于兰问道。   “听说在治理了,不过已是一潭死水,再治理也不会好到哪去。”我笑道。   “有个人很讨厌,老缠着我,你说怎么办?”于兰忽然道。   我想起了于兰说过的那个他爸爸的学生,不置可否道:“找个人嫁了吧。”   “你,”于兰怒道:“你心中根本没有我。”   我吁了口气:“有如何,没有又如何,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   “我只问你心里有没有我,我不需要结果。”于兰眼中竟有些泪水。   我不知道怎么跟于兰说,我竟有些害怕,忽然想起爸爸来,不知道他现在如何,柴伯伯又怎样了,我不敢打电话,生怕有不好的消息,脸上自然有了些悲怆之色。   “我知道了,我不会强求你的,说白了,我们只是合作者,我们从没有感情过。”于兰拿脖子上的项链:“送给你老婆吧,朝霞也没关系。”   我眼中竟有一丝眼泪:“那是你的,不管怎样,都是你的。”   “我不要,你不要的话我扔进湖里了。”于兰将项链拿在手上,看了一眼,好象是最后一眼般。   作势要扔去时,我抢下了她手中的项链。   “你舍不得扔啊?”于兰淡淡道。   “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?”我展开了项链,此时看去竟有些凄美。   “看过,我不喜欢悲剧。”于兰也在小舟中躺了下来。   “是悲剧,最大的悲剧是那海洋之心,好好的东西为什么要扔海里,那是我最心痛的。”我坐了起来:“来,我帮你套好。”   “守财奴。”于兰骂着,但还是坐了起来,让我把项链挂了回去。   “要是回到封建社会就好了,我一定把你们都娶了。”我说着不负责任的假设。   “我就是没有遇到比你坏的人,要是有,我就不会想你了。”于兰真情流露。   “我跟朝霞可能是悲剧,也可能是跟我老婆,尽管我不想,可我在等,你与我可能是我第一个悲剧,有时我很麻木,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个悲剧,我爱你们,你们爱我,有取必有舍,可我舍不得,我只想完完全全地占有,可现在是什么时代了,这可能吗?在我身上,注定要有悲剧发生,不管发生在你们三人中任一人的身上,于我,都是悲剧。”望着鳞光闪闪的湖水,也许,跳到湖中就能永生。   于兰抱住了我:“所有悲剧都是爱情的精典,我不求天长地久,我只要过程,不要结果。”   “轰轰烈烈,来得快,去得也快,我们回去吧。”我操起了船桨。   “好,不过我不想回家。”于兰脸上有些凄迷之色。   “你家到底怎么回事?”我好奇道。   “一个产怪胎的家庭。”于兰冷冷道。   “怎么个怪法?”虽然怪怪的,但终究没什么体验。   “没什么感情,从幼儿园开始,我和哥哥都是全托的,爸爸妈妈只是偶而来看看我,我和哥哥更是难得碰到,有时我不觉得有这个哥哥,倒是爷爷经常来看我,在这个家,我们彼此都没什么话说,尽管在外人眼里,我们都是社会的精英。”于兰苦笑道。   我恍然:“可怜的孩子。”   “不要你可怜。”于兰毫不领情。   “走吧。”心底有股莫名的烦燥。   上了岸,于兰道:“长城去不去?”   “不去,太累了。”我只想找家宾馆睡一觉。   “不到长城非好汉,不到长城,你到首都干嘛?”于兰有些不悦。   “来看你的,再说我不是好汉。”我笑道。   “你,”于兰娇笑道:“那我们回去了。”   在中医研究院边上不远处找了家叫汉宫的四星级宾馆。   洗了个澡,其实玩是最累的,我一个人在山中转悠时也没觉得这么累。   拿起手机分别和妻,朝霞通了电话,报了平安。   于兰裹着浴巾出了来,我眼睛一直,李太白那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”的千古名句跃上我心头。   于兰看着我:“不许你碰我。”   我心一冷,不碰就不碰,有什么了不起,你难道比朝霞漂亮吗?可生理上却不争气地有了反应,我自制力是差,但我心理上不需要。   打开电视无聊地一个台一个台地按过,这年头真的没有好节目。   “看足球吧。”于兰接过遥控器按了一个台。   “足球有什么好看,半天进不了一个。”我抱起枕头,想着朝霞,沉沉睡去。   醒来时疲劳尽去。   电视中还在踢着足球,一群无聊的人在看台上大呼小叫着,简直是在浪费时间,慢性自杀。   于兰不在看球,背对着我。   “怎么了?”我一把扳过她。   却见她泪流满面。   “你心中没有我。”于兰抹了一下眼泪。   “怎么了?是你叫我不要碰你的。”我虽然知道女人就爱说反话,但刚才还是听她的话,怎么会心中没她呢?   “大头鬼,”于兰抚着我胸前于老送我的鬼王,抽泣道:“人家都穿成这样了,你还不知道我的意思。”   我欲念急剧地上升,嘴上却道:“我不能对不起我老婆和朝霞的。”   “你,”于兰怒道:“我走了,再不想看到你。”   “你走得了吗?”一把撕去于兰身上裹着浴巾。   “你个大头鬼,坏死了。”于兰哭着敲打着我的胸,令我舒服已极。   两人久旱逢甘露,在床上疯狂地用各种姿势欢好,平时不敢用在妻与朝霞身上的性幻想尽情地在于兰身上招呼,满足得想死去。   看着睡去的于兰,帮她盖好被子,她身上那些乌青和齿印立即看不见了,要是朝霞也象她这样疯狂就好了。   我突然想起一件大事来,我竟忘了在大明湖撒上一泡,我美好的志向竟落空,什么时候有空一定好去补回来的。   “我带你去蹭饭。”于兰醒来打了个电话后对我说。   “哪?”   “去了就知道。”   “哦,是你朋友家吧。”我猜测着。   “算是吧,今晚我不回家。”于兰笑道。   “睡那儿?”   “不行,我身上要是被看到怎么办?”于兰穿着衣服。   “哦,”我坏笑道:“你是想暗渡陈仓,掩耳盗铃,跟我睡啊。”   “臭美你,走吧。”于兰催促道。   出租车七拐八弯的,也不知是什么地方,好象是个小区吧,反正于兰知道就行了。   于兰领着我上了一幢楼的三楼,按了一下门铃。   门一开于兰就和那开门的老太太抱在了一起,丝毫就有拘束。   “我带了个朋友来。”于兰对那老太太道。   “快请进,你难得带朋友来的。”老太太笑容满面。   “阿姨,你好。”我有礼貌道。   “这是王怡王教授,还是叫王老师吧。”于兰扶着王怡的肩,没有任何的拘束。   赤子之心,油然而生,没有任何的拘束,我笑道:“还是叫阿姨吧。”   “来,别客气,坐。”王怡笑得十分开心,只是看我的眼神……   于兰好象到自己家一样,打开冰箱找着吃的,看来比到自己家还要熟络。   “于博士,你还没介绍他是谁呢?”王怡慈祥地看着于兰,比她家里人更象家里人。   “张漠,听他说小时候在沙漠种过树,所以是沙漠的漠。”于兰介绍道。   “你还在沙漠种过树?”王怡感兴趣道。   “是我爸爸啦。”我不好意思道。   “现在也有人在沙漠种树,不过沙漠太大,这边种了,变绿洲了,可那边又有地方沙化,说实在的也没什么大用,可这种精神还是要推广的。”王怡说得很有道理。   “哇,你们还研究沙漠种树的课题啊,好伟大。”于兰笑道。   “丫头,张漠是不是你男朋友啊?”王怡笑着。   “暂时是吧。”于兰竟会脸红。   “哪个学校毕业的啊?”王怡关心道。   我这点学历,在她们面前实在不堪一击,干脆贬低自己道:“大学勉强能毕业。”   “不错,不错。”王怡笑道:“现在在干什么啊?”   “包了块山,混日子。”我实话说着,千万不要问我婚否,不然我只好撒谎了。   “不错,有自己的地盘。”王怡赞道。   “你老退休了吧?”我忐忑道。   “是啊,带她们这些人太累了,人生几何,也要歇歇了,于兰这孩子挺调皮的,你要让着她一点。”王怡满有生意地看着我。   “不调皮啊,她在家里很拘谨的。”我笑道。   “你到她家去过了?”王怡有些惊讶:“她爸爸认可了?”。   “张漠,你不要乱说话。”于兰红着脸警告道。   “哦。”我只好不说话。   王怡却呵呵笑着对于兰道:“我是看着你长大的,你还瞒我啊。”   “不是的,”于兰急道:“张漠,你说。”   “是啊,我跟于兰没什么的。”我忙道。   “是嘛。”王怡不置可否:“没必要向我解释的,我做晚饭去,你们先玩一下。”   “我来吧。”于兰勤快地向厨房走去。   “唉,这孩子。”看着于兰背景,王怡叹了口气。   “于兰一直是你带的?”我问道。   “一班子少年大学生,有出息的也没几个,我是在拔苗助长啊。”王怡怨自己道。   原来少年大学生是眼前人造就的,我不禁有些佩服,十几年的书要是在几年内读完,真是美事,那人不就等于多活很多年了。   “很好啊,我怎么就没遇到你这样的老师呢,不然我现在可能也是博士了。”我大言不惭道。   “教学的目的是引发学生学习的兴趣,培养自学的能力,可我们现在的应试教育恰恰相反,我更是反得离谱,当年是得到了社会的认同,可又怎样,你不要被表象迷惑了。”王怡苦笑着。   “这样啊。”我有些茫然。 第55章、生死   在宾馆房间中和于兰又是一阵疯狂,哄着于兰睡了去,我却焦躁得怎么也睡不着,这是从来没有过的,唤醒于兰又是一阵不知疲倦的疯狂,才觉得有些累,但只睡了一会儿又醒了来,再睡不去。   坐在写字台前撕着香烟,脑子却越来越清醒,越清醒就越焦躁不安,难道爸爸……   我忍不住给姑父打了个电话,却被他骂了一顿,给朱纪才打电话,也被他说了几句,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,搂着于兰赤裸的身体沉沉睡去。   勉强玩了两天,我还是决定回去,不顾于兰的苦苦挽留。   在机场,于兰提着我半旧的旅行袋,在我耳边引诱道:“我们去开钟点房吧。”  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,离登机还有三个小时,看着于兰幽怨的眼神,反正已经在机场,也不怕来不及,便答应了。   进了房间,于兰立即变成了淫娃荡妇,任我所为,满足了我极大的征服欲。   于兰为我泡了杯茶:“睡一会儿吧,呆会儿我叫你。”   握着于兰的手:“那你呢?”   “我在边上看你睡。”于兰恬静道。   “好吧。”我眼皮有些打架,怎么会这么累。   醒来时于兰已不在,我的手机也不在,更致命的是,这里除了被子床单,没有任何衣物。   “于兰!”我怒吼着,她一定在茶中下了什么,拿过写字台上的纸条,她竟说是去退机票了。   打开电视,看着上面显示的时间,我已经赶不上这趟飞机,就算赶得上,我这样子能走吗?我欲哭无泪,妻还没回家,朝霞却是在等着我回去的,等下打个电话哄哄她吧。   于兰回来了,手上提着我的命根子,那个旅行袋,还有些大包小包的食物。   我一把拉过她:“为什么?”   “我不想你走。”于兰将东西往床上一扔。   “不想我走你怎么能这样?”我凶道。   “这是明天的机票,你再陪我一天,最后一天。”于兰递过机票。   我看了看,随手放在一边,抓过于兰,撩起她裙子,将她内裤拉了下来,“啪啪啪”地在她雪白的屁股上狠狠打着,直到变成和猴子的屁股一个颜色才放开了她。   “是我不好,可是你一天都不肯施舍吗?朝霞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?”于兰泪眼朦胧,人见犹怜。   “不是的,是其它事。”一想起爸爸,我的眼神又忧伤起来。   “我喜欢你这样的眼神。”于兰吻了一下我额头。   “喜欢又怎样,自古多情空余恨,你应该恨我的。”我双手在于兰胸口蹂躏着。   “我恨自己,我为什么这么傻,喜欢上你,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,我是在学飞蛾投火。”于兰温柔地贴在我胸前。   又是一天,我和于兰好象是为了欢好而生,我们不知疲倦地欢好,饿了吃饼干,渴了喝矿泉水,就是不穿衣服。   浑身肌肉有点疼,休息了一会,对于兰道:“到上次那珠宝店去,我想给我老婆和朝霞买点什么。”   “嗯。”于兰穿好裙子浑然就是一个淑女。   选了两条手链,式样当然不能一样的,又花了两万多,钱财乃身外之物,该花就花,何况都是为自己心爱的人花的。   走入候机大厅时,觉得气氛不对劲,隐隐听到有人说有飞机掉下什么的,我买了一份今天的早报,看着封面上的醒目大字,失事的飞机竟是我昨天要上的那一班,我浑身乏力,心脏却加速跳着,有着莫名的兴奋,突然大叫一声,抱起于兰亲吻起来,此时真想与于兰再大战三百回合。   于兰拿着报纸,满眼是泪,哽咽着对我道:“好人不长命,祸害活千年,你果然是天底下最坏的人。”   看着周围人们诧异的目光,我忙拉了于兰朝售票处走去:“我张某人从此不坐飞机,退票去。”   刚退完票,有一个人走过来问道:“我是记者,请问,你是昨天失事班机的幸存者吗?”   “不是。”我指了指门口:“那人刚走。   那记者回头就跑了去,我忙一拉于兰:“快走。”   跑到机场外空旷处,我才想起了什么,拿出手机来,拨了妻的手机,却没人接,忙又拨了朝霞的。   “张漠,真的是你,你快回来,你老婆快哭死了。”朝霞带着哭腔道。   “我坐火车回来,你们节哀。”我语无伦次道。   “节你头,你他妈的快回来。”朝霞大骂,想不到朝霞会这么凶的。   怎么办,我的手机昨天被于兰关了,早上刚开的,他们昨天一定找过我的,而后来我又忘了给朝霞打电话,她们昨天一定认为我死了。   “你昨天怎么把手机都关了。”我怨道。   “我不想有人打扰,怎么办,该怎么解释啊?”于兰急道。   “管他,命都捡回来了,你先打个电话回家。含糊一点,故事我来编。”我冷静道。   “那你快编啊。”于兰催道。   “到大明湖去,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做。”我笑着,如果一定要找出个神仙来保佑我,那一定非那大明湖湖神不可了。   “什么事啊?”   “到那你就知道了。”我大笑。   荡舟湖上,天地尽收眼底,好在今天不是双休日,游人不多,于兰看着我往湖中撒尿,惊叫道:“你怎么能这样,怪不得你家后面那条河要被埋,原来都是你干的。”   我喜笑颜开:“男儿汉大丈夫,平生就是要撒遍五湖四海,定是那湖神见我没问候他,将我留下来,我怎能扫他面子呢?”   “坏蛋,是我让你留下的,你怎么不谢谢我。”于兰不服道。   “好啊,那我就在你身上撒一泡。”   “恶心,你再说一句我让你老婆和朝霞都来收拾你,看你怎么过日子。”于兰威胁道。   “好了,我要回去了,帮我定张卧铺票。”我将裤子拉链拉上。   “喂,这报纸后面还有一条大新闻,是你们省的。”于兰边用手机打着电话定车票边翻着报纸。   “什么新闻?”我漫不经心道。   “建国以来最大非法集资案,省委书记引疚辞职。”于兰念着报纸标题。   “什么?”我整个人都软在了小舟上,颤巍巍地拿过报纸,柴峥,柴嵘的名字赫然挂在报纸上。   我惊惶失措,忙拨爸爸电话,手机关机,完了,我颓唐地坐在小舟上。   “怎么了?”于兰关切道。   “买飞机票,我要回去。”我果决道。   “怎么了?你不是不坐飞机了吗?”   “你不要问,如果没事,我答应你爷爷的事我会做到的,如果有事那就对不起了。”我将小舟摇到了岸边。   “该不会你也卷进去了吧?”于兰疑惑道。   “我没有,你放心,我这样都死不了,我一定会没事的。”我从旅行袋中拿出了刚买的两根手链和一刀钱。   “你那个故事编好没有?”于兰问道。   “好了,你送我到机场因为你有事就先回去了,我想起还没有给我老婆买礼物,又离开机场到了那珠宝店,东西是买了,可因为路上堵车,误了时间,一急之下忘了打电话,而那时候电话已快没电了,所以她们后来就打不进来。”我信口编道。   “那我那段怎么编?”于兰问道。   “有个外地的很多年没见的同学约你见面,你就去了,回来的时候手机丢你同学那儿,当你拿回手机的时候已经知道飞机失事的消息,因为是你们叫我来首都的,所以你害怕极了,把手机给关了,连家也不敢回,一直在飞机场等我的消息,直到第二天遇到我,才欣喜若狂地和我拥抱在一起,并当众接吻。编得怎么样啊?”我笑道。   “吻你个大头鬼,那我先回去,真不送你了。”于兰娇嗔道。   “这只袋子给你了,做个纪念,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。”我笑着,真是知道于兰是我的灾星还是福星。   “我不要你的钱。”于兰拒绝道。   “你救了我的命,算是谢你的吧。”   “你的命就值这么点钱啊?”于兰笑道。   “人死灯灭,生命是无价的,就是说不要钱的,值几个已经不错了。”把旅行袋往于兰怀中一塞,往出口走去。   打了的,直奔机场,买好机票刚刚好。   生死时速只有三个小时,对飞行的害怕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,飞机的失事率实在低,不会接二连三地往下掉。   停在省城机场的商务车已有了一层厚厚的灰尘,我上了车,才有一点安全感。开到洗车场洗了,才往Y市赶去。   妻一见我,喜极而泣,害得我忙安慰她,朝霞在旁边笑着,可我又不能去抱她,只能搂着妻朝她笑笑。   送走关心我的客人,看着妻那恍如隔世的神情,我怜惜万分,两人对望着,这是与妻初恋时才有的感觉,不,应该比初恋时的感觉更美好,可惜,美好时刻总有人来打扰。走过四个人来,从他们身上散发着的气质来看,我就觉得不对劲。   “你是张漠吗?”为首一人问道。   “是的,有什么事吗?”我和蔼道。   “我们是检查院的,请协助我们调查。”   “好吧。”我推开妻,拍了拍她的肩,对朝霞道:“麻烦李队长照顾一下,我跟他们去一下。”   我从小就是个诚实的好孩子,我有问必答,秉着小错一定要承认,大错死不承认的习性,我诚实地把爸爸和柴伯伯的关系说了一遍,但那些字画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,承认了我还落个窝赃的罪名,我是死过一次的人,这世间已没有什么令我害怕的东西了。   但他们还是不死心,好象一定能从我口中挖出什么是的,重复的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,真是烦人。   “给我一支烟。”我显得十分的不耐烦,这些人真是的,我不想说的东西死也不会说。   那些人脸上明显有欣喜之色,电视上的犯人都是讨烟抽的时候开始交待的,可我怎么会是犯人呢?他们高兴之时是他们不高兴的开始,我是死过的人,谁怕谁啊?   给了我一支大红鹰,真不错,大红鹰,新时代的精神,据说还是一道政治题目呢,新时代的精神是什么?则应该回答大红鹰。我拒绝了他们为我提供的点烟服务,慢条斯理地撕着香烟,区分着大红鹰香烟和中华香烟的气味的区别,时间过得真快,等下又好吃晚饭了,这里的伙食倒不差,晚上就打打太极拳吧,我喜欢那行云流水的感觉中突发出的那刚猛无俦的感觉,就象办一件事情,找到了一个中心点一样,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,他们在磨,我比他们更会磨,无味无色,无我无他,无天无地,坚持到最后的人都是会胜利的,我担心过朝霞会不会怕得把那些东西交出来,但我担心又有什么用,天要下雨,随他去吧,我只要把好自己的关,其他任何事与我都无关。  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对的,第三天我就出来了,刘天开着我那辆旧奥迪已经在等了。   我一声不响地上了车,从刘天口袋里摸过中华烟,抽出一支撕了起来。   “感觉如何?”刘天开着车问道。   “没什么,不关我的事,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”我变着花样撕着香烟,区别着每根烟丝的不同,须弥芥子,一花一草一世界,细微处当然有不同,形态各异。   “要不要为你接风?”刘天探询着我的意见。   “不用,好象从大牢里出来一样,我只不过是协助调查,我跟那案子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。”我与那个案子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的,找我还不是针对柴伯伯的。   “老张,你好象变了很多。”刘天将车开进了山庄。   “是嘛,人总会变的,我爸爸怎样了?”我关心道。   “老朱说没事,你放心好了。”   “没事就好,也该一家人团聚了。”想起小时候一家人一起时的有说有笑,我还真想回到小时候,没有一点心理负担。 第56章、天伦   晚上回到家,我一个电话也不敢打,生怕出什么纰漏。抱着妻和女儿,在两人额头上各吻了一下,慈祥地着她们,对妻道:“我再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。”   妻偎依在我胸前无语。   “我也要爸爸抱。”女儿摇着我的腿。   “乖。”我抱起女儿,分明很象我小时候,为什么别人都说女儿象妻呢?   女儿靠在我肩上竟睡了去,真有本事。   “你买了两根手链,还有一根送谁啊?”妻拿着手链在我眼前晃着。   看来是不能送朝霞了,明天去买根来补上好了,嘴上道:“买给你的,左手一根,右手一根。”   “去你的,哪有这样戴的,送一根给朝霞吧,她陪着我也挺辛苦的。”妻看着我。   “算了吧,很贵的。”我心中虽然愿意已极,却不得不说反话。   “小气鬼,喝凉水,现在是我的了,由不得你。”妻蛮横地说道。   “随便你。”我心中乐开了怀,这样也行。   “还有,给我买汽车。”妻敲诈道。   “行,买两辆,一辆送朝霞。”我笑道。   “好啊,只要你买。”妻嘴角笑得有些坏。   我知道手链可以通过妻送,汽车是绝对不行的,玩笑就是玩笑。   提心吊胆,深居简出地过了一个月,事态终于平息下来,法网恢恢,疏而不漏,做了什么坏事就要受到什么惩罚。但听姑父说找我的那几个人是中纪委的,这个案子由有铁面包公之称的陆春明办的,我吓了一大跳,陆春明不是柴伯伯铁杆嘛,当年他们被批斗的时候还是作为保皇派的爸爸保着他们的,白天大家在大会堂唱唱戏,下下棋,晚上喝喝酒,在被批的人中,柴伯伯和陆伯伯是最幸福的,他们简直是在渡假嘛,没想到几十年后还要这样来一下,不过柴伯伯没事是不是陆伯伯放水就很难说了。   见到爸爸时己是两个月后了。   “我终于轻松了。”这是爸爸对我说的第一句话,饱经沧桑后的如释重负。   “你也轻松了,我把企业公司都处理了。”这是令我轻松的一句话,意味着我还是可以过悠闲的日子。   “都说富不过三代,创业,守成,败家,你怎么看?”爸爸意味深长道。   我想了想,道:“这个问题很深,历史上有成就的皇帝一般都教子无方,有本事的人,他的儿子很少有超过父亲的成就的,就象我。”   父亲笑道:“在这件事上你做得很好,我还真担心你,老柴坏就坏在他儿子身上,对了,我想知道你把那些东西放哪了?”   我脸一红:“以一个朋友的名义锁银行保险箱了。”   “可靠不可靠,要知道老柴能让人抓住把柄的只有这些字画,变成钱的话,有上千万吧,够他受的。”爸爸苦笑着摇了摇头。   “可靠,只是柴伯伯怎么肯把那些东西送我,不怕风险吗?”我疑惑道。   “怕,可是那东西他舍不得毁去,刚好出了苏家那事,老柴说你简直是无赖,后来有风声时就把那些东西送你了。”爸爸笑道。   我脸一红:“他怎么这么不给你面子?”   “面子,他说我儿子再无赖也比他儿子强,还好还留下一个孙子一个孙女,不然还真对不起祖宗。”爸爸笑道。   “你们怎么把我也牵进去,我是无辜的。”我有些不高兴,我怎么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搞进去了呢。   “因为你命大。”爸爸冷然道。   “我命大,你们也信这个?”我看着爸爸,好象才认识似的。   “你妈生你时你是一个小时后才哭出来的,我们还以为你没用了,小时候你淹河里刚好有大人经过没淹死你,触电没触死你,头朝下从二楼摔下没摔死你,这次连飞机失事也被你躲过,你说你会不会有事。”爸爸欣慰地说着。   我不禁有些得意,看来我还真福将,不知到战场上冲锋陷阵子弹会不会往我身上招呼。   “妈怎么还不回来?”我有些想妈妈了。   “她习惯那边的生活了,对了,你妈说要你生个儿子给她抱。”爸爸妈妈虽然喜欢女儿,但老人家的心里还是想要孙子的。   “云英不辞职怕是没法生的,除非我找别人去。”我笑着,朝霞不辞职也是没法生的,于兰呢,我想都不敢去想。   “我最恨用情不一,你还是劝劝云英吧。”爸爸冷冷道。   “知道,我是你儿子,你还不了解我吗?”我镇定道。   “我还是要陪你妈去,你钱够不够用?”爸爸关心道。   我扳着手指头算了算,上次给朝霞买了房子,花了一百多万,再给妻买汽车,朝霞的也要算进去,不知要多少钱,还有给朝霞表哥开超市的钱,不知道于兰的实验室要多少钱,山庄虽然有钱赚,但要投资,产不出什么钱,还好敲了苏家三百万,想起首都的那家珠宝店,如果我全部的家当按美元算,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穷了,我这点钱在大城市根本算不了什么,不禁沮丧道:“充其量我只能算个小富翁。”   “知道就好,做人要收敛,要多少,你说吧。”爸爸豪爽道。   “你到底有多少钱?”我疑惑道。   “不知道。”爸爸笑着,那表情是在告诉我他就是不告诉我。   “给我一千万吧。”我狮子大开口,我是算过的,这几年爸爸依托柴伯伯这棵大树,没有上亿的资产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,不过就算有上亿的资产,算成美元也没多少。   “你先说出用途。”爸爸笑道。   “买两辆汽车,三四百万的,我本来想买飞机的,怕钱不够。”我笑道。   “没实话,不会是包二奶吧,不过也用不了这么多,用到的时候再说吧。”爸爸懒洋洋地说着。   “知道了,柴伯伯的那些字画什么时候还给他?”那些东西又不能吃,放着也是累赘。   “送你了,他已心死,不想要了,你自己小心点。”爸爸吩咐道。   我心中一阵窃喜,那可都是钱啊。   “做人要收敛,看你那样子。”爸爸有些不悦。   “知道。”我沉下脸来,不就是收敛吗,收敛钱财,我所愿也,我加了一句:“还要低调。”   “木秀于林,风必催之。苏护当副省长了,你小心点。”爸爸提醒我道。   “他当副省长怕他啊,你不是还有个陆伯伯吗?”我不屑道。   “你懂什么,陆春明和老柴可不一样。”爸爸喝斥道。   “反正都是熟人,一个可以敛财,一个却是一把利剑,真要搞一个人,我就不信他没有弱点,尤其是当官的。”我恶狠狠道。   爸爸好象才认识我似的,半晌才道:“还好你没当官。我走了,你好自为之,有空去看看柴伯伯,我们省的发展,他功不可没啊。”   生活一切恢复正常,妻在学校终于又忙了起来,见到朝霞,在江滨绿廊的住宅里。   两人相见无语,先是一阵痛吻,然后坦诚相见。   “银行保险箱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?”朝霞掐着我的脖子。   “是些字画,你去看过吗?”我问道。   “没有,我怕。”朝霞松开手。   “你要是交出去我们都完了。”我在朝霞胸前舔着。   “我还没那么笨。”朝霞抚着我胸前的鬼王:“哪来的?”   “于老送的,一摸就知道是好玉。对了,我老婆手链送你没有?”我感觉有些好笑。   “给我了,云姐要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一定会恨我入骨的。”朝霞忧郁道。   “我们不要说这些了,你表哥生意怎么样?”我关心道。   “还好,你出钱他们底气很足,不过人好象钻钱眼里了,不知道你是帮他们还是害他们?”朝霞调整了一下位置,让多很容易地就进入了。   “致富光荣,我怎么会害他们呢。”我在朝霞身体里抽动着。   朝霞娇吟了一声,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欢爱之中。   早上时朝霞主动地又要了一次,云雨后,我笑道:“你还没到虎狼之年啊?”   “不是,我怕没空陪你,又要搞创建了,有的忙。”朝霞穿起了衣服。   “创建全国文明卫生城市,好象搞了好几年了,怎么还要搞?”   “这也是领导的政绩嘛,虽然累点,可城市变干净了看上去总舒服点。”   “创建过了还不是恢复原样,做的还是表面文章,只要市民素质提高了,大家自然就文明了,需要搞创建吗?我看是当官的变着法儿搞钱。”我笑道。   “做文章总比不做好,你也跑不了,你那山庄这么有名,肯定要来检查,你还是早做准备吧。”朝霞看了看我:“快穿衣服,送我上班啊。”   “你给我穿。”我赤裸着身体。   “好吧。”朝霞的眼神不怀好意。   “我自己来好了。”我三五下地就穿好了衣裤。   “算你聪明。”朝霞有些得意。   送走朝霞便到了山庄,感觉山庄外的花花草草有些变样了。   “谁搞的?”我问徐蓉道。   “哦,是小梅做的,想不到有些东西经过她的手变得挺漂亮的,花匠老江还经常向她请教呢。张董,你怎么让她洗盘子啊?”徐蓉有些不解。   我这才想起那个林学院毕业的梅雨婷来,惊道:“刘天真让她洗盘子?”   “原来是刘经理的主意,我还以为是你的主意呢,早知这样我就不让她洗盘子了。”徐蓉恍然道。   我讪讪一笑:“这个人做事还认真嘛?”   “有股狠劲,不过有时见她发呆,还有她从来没有提到过家,问她也不说,有点怪,该不会是受过什么刺激吧。”徐蓉分析道。   “哦,叫她到办公室见我。”这刘天也真是的,竟把我的话当真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。   “张董。”梅雨婷站在我面前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   “坐,”我懒洋洋地指了指沙发:“还习惯吗?”   “习惯。”梅雨婷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。   “你厉害,洗两个月盘子了吧?”我关心道。   “我想干到明年。”梅雨婷说道。   “洗盘子很有味吗?”我笑道。   “没劲,不过你开的工资高,明年我有了本钱就走。”梅雨婷很幼稚,怎么不怕我扣她钱呢?   “哦,做什么生意啊?”我来了兴趣。   “花卉市场,我算好了,明年三月我就有钱租摊位。”梅雨婷挺老实的。   “把手伸出来看看。”我漫不经心道。   梅雨婷脸一红,还是伸出了手来。   十指修长白嫩,可惜,被水泡得有些惨不忍睹,这都要怪刘天。   “不要在那干了,你选个地方吧。”我叹了口气。   “我还是洗盘子吧。”梅雨婷警惕地看着我。   “你不是会摆弄花草吗?放着专长干嘛不干?”   “你这儿不是有花匠吗?”   “多一个有关系吗?”我笑道。   “那工资怎么算?”梅雨婷关心的还是工资。   “你自己说吧。”我大方道。   “三千,兼职洗盘子。”梅雨婷道。   我不置可否,道:“我有一批种子,你要是能让它在阳明山以外的地方发芽,我可以给你五千一个月,而且不用洗盘子。”   “什么东西,不会是罂粟吧。”梅雨婷警惕性还挺高的。   “怎么会呢,这是我以前女朋友送我的,说要是我能让它发芽她就嫁给我,可我没有等它发芽她就嫁人了,但我还是要让它发芽,完成我的心愿,条件是不能在阳明山范围,其它地方都可以。”我鬼扯道。   “有多少种子?”梅雨婷问道。   “很多。”我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大袋野人参的籽来。   “这还不简单,选一些地方同时试种就是了,总有地方适合的。”梅雨婷轻描淡写道。   “我怎么没想到呢?”我拍着桌子喜笑颜开。   “那需不需要我了?”梅雨婷问道。   “怎么不需要呢,有困难你提出来。”看来野人参渴望大面积种植,那都是钱啊,不过要等于兰消息,也可能一切都化为乌有。 第57章、误会   接下的日子我有些疯狂,开着车带着梅雨婷在邻近的山地荒地上都播下了种子,做上记号,在笔记本上写好地方,还用数码相机拍下,以免以后找不到。   梅雨婷开始还防备着我,不过过了几天发觉我对她根本没那个意思,才慢慢与我熟络起来,不过她绝不提她的家。   城市的街面变干净了,几乎一天到晚都能看到环卫工人的身影,路边停车也很规范,总是有人在指挥着停车,到处都是忙碌的人们。   带着梅雨婷在城市中穿梭着,找了一百多个地方,再过十天就要去验收了。   “到哪吃饭?我请客。”我笑道。   “我不熟,张董决定吧。”梅雨婷换了一张CD。   小提琴的声音响起,我如痴如醉,很久没有见到朝霞,挺怀念她拉的小提琴,虽然我是音乐盲。   车子习惯性地开到了红高粱,却有人在搞婚礼,没地方停车,就开到了后门,从后门进了去。   服务员妹妹却说包厢已满,真是扫兴,也不知朱纪才在哪里,难得来蹭饭吃也不给面子。   看着那办喜事的还有几个空位,我一喜,对梅雨婷道:“敢不敢?”   “你敢我就敢。”梅雨婷毫不示弱。   找了两个相邻的空位坐下,立即有人殷勤地为我倒上了啤酒,为梅雨婷倒上饮料。   看着梅雨婷,我关心道:“这些天你黑了。”   “有嘛?”梅雨婷摸了摸脸。   我喝了一口啤酒:“笨蛋,颜色是摸不出来的。”   “都是你害的。”梅雨婷嗔了我一眼。   我一怔,原来女孩子这样时都很妩媚的,不过想想朝霞的模样,她的样子还不能对我构成伤害。   “新郎敬酒了。”两个一男一女的新人走了过来。   我笑呵呵地站起,还好,那新娘虽然涂满了白粉,但看得出,还没梅雨婷好看,更是比不上朝霞了,至于新郎,就是比我好看一百倍也没用,因为我老婆情人都比他老婆好看。   大家都站了起来,我却觉得不对,却见梅雨婷傻傻地看着新郎,有那么好看吗?除了比我年轻。   “喂。”我拍了一下梅雨婷的肩。   “是你。”那新郎脸色大变地对梅雨婷道。   “是我。”梅雨婷举起了杯。   大家一干而尽。   那新郎看了看我,对梅雨婷道:“你男朋友?”   梅雨婷愣了一下,挽着我的手说:“是我男朋友。”   “好好照顾她。”这话是对我说的,我都成了男朋友专业户了,这下倒好,又成了人家男朋友了,看来我还挺有女人缘的。  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   “张董,我们走。”梅雨婷拉着我的手朝后门走去,要是被妻或朝霞看到了,非误会我不可。   上了车,梅雨婷立即哭了起来。   女孩子哭起来真的很美,我一边给她递着纸巾,一边欣赏着,不过还是压下了取出数码相机的冲动。   我知道那是一个悲剧,不过悲剧真的很凄美,虽然喜欢看喜剧的人多,但悲剧就是悲剧,喜剧看过就忘,悲剧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,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。   如果现在是在拍电视,那么梅雨婷应该对我说:“借你的肩膀给我靠一靠。”但这不是在拍电视,梅雨婷只好说:“对不起,张董,我失态了。”   “我带你去唱歌,发泄一下吧。”我体贴道。   见梅雨婷没有动静,我便自作主张地把车往附近的一个KTV开去。   要了一个包厢,关上门,对梅雨婷道:“你哭吧,刚才你还没哭够。”   “谢谢张董。”梅雨婷又哭了起来。   我欣赏着,为了安慰她,拿起了点歌器,点了一首《只要我过得比你好》,这首歌曾经风靡大江南北,现在还不能让人忘怀。   “……只要我过得比你好,过得比你好,什么事都难不倒……只要我过得比你好,过得比你好……”这是一首我唱得比较全的一首歌,主要是我喜欢这歌词,只要我过得比你好,多实在,人最看不过的就是别人比自己过得好,只有我比别人好,心理才能满足,比那首同一时期出品的《只要你过得比我好》实在了不知多少倍。   “谢谢,我一定会比他过得好的。”梅雨婷抹了最后一把眼泪。   “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我笑道。   梅雨婷接过话筒,点了几首玉影原唱的歌,想不到她也是玉影的歌迷。她的喉口很好,那玉影也差不多,不知道玉影嫁入苏家没有。   “张董,你说有钱人是不是都很坏?”梅雨婷突然问道。   “不是啊,我就很好。”我大言不惭道。   “哦。”梅雨婷低下头去。   “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好了,说出来会好受些。”我很想知道梅雨婷的秘密,便趁机启发她。   梅雨婷哭着把事情断断续续说了出来,原来她与那个新郎谈了两年恋爱,毕业后不顾家里人反对跟他到了我们这,可是那新郎家里人又反对,他家有几个钱,新郎终于妥协,和梅雨婷分手,梅雨婷发誓一定要做出大事来给新郎看看,当然不是什么搞恐怖,是大事业,就是赚大钱,现在做什么事都以钱为准则嘛,随大流,无可厚非,我也正在这方面努力。   我拍着梅雨婷的背,劝她节哀顺变,梅雨婷的头终于伏在我肩膀上,看来电视上的镜头还是取之于生活的。   门被推开来。   “我们是联防队的,把身份证拿出来。”三个穿着便服的人闯了进来,真是没礼貌。   “请出示证件。”我懒洋洋道。   其中一人迟疑了一下,把工作证在我面前晃了晃。   “我没看清楚。”我瞄了他一眼。   “谁查谁啊。”一个小个子威风凛凛道。   “让他看清楚来。”一个胖子稳重道。   我看了一眼,苗伟,幸好他不姓杨,对他们道:“正式工呢,正式工不上班啊?”   “哦,现在搞创建,忙呢。”那胖子讨好地说着,看来他有几分眼光。   “你认识他们?”小个子疑惑道。   “不认识。”胖子道。   “不认识管他,查。”那小个子嚣张道:“把身份证拿出来。”   真是没礼貌,看来姑父火烧得还不够好。   我将驾照递了过去,那小个子看了看还给了我,指着梅雨婷说:“你的。”   梅雨婷看了我一眼:“张董,我的身份证押在你那里了。”   “什么?”刘天这小子,还真押了她身份证。   “那就是没有身份证了,跟我们到所里走一趟。”小个子得意道。   我拿出手机:“我叫人送来不行吗?”   “不行,我们可没有时间等。哇这女的还哭过,说,是不是做小姐的。”小个子真他妈的变态。   我拨了姑父手机。   那小个子看了看我:“还挺嚣张的,给谁打电话啊,你还是老实说吧,是不是把人家搞痛了她才哭。”   看来小个子的性幻想挺丰富的,梅雨婷已经满脸通红,气得说不出话来,我笑了笑,对电话里说道:“你过来吧,蓝月KTV。”   “谁来都没用,走吧,罚你五千元,看你象个有钱人。”那小个子话真多。   “等一下吧。”我懒洋洋道。   “等你头。”小个子橡胶警棍向我捅了来。   “妈的,”我火起,一把夺过警棍,架在他脖子上,恶狠狠道:“你是什么东西?”   “快放开,快放开,有话好说。”那胖子拦住了另外两人,劝解道。   “向她道歉。”我放开他冷冷道。   “叫弟兄们都过来。”小个子可能感到很没面子。   “哦,我叫所长过来。”胖子拨了手机。   “什么事啊?”姑父穿着便服出现在门口,动作太快了吧,是不是他也在这里?   那几个联防队的看到姑父没反应,他们不认识局长大人啊?   我按了下手机,那小个子不堪入耳的话又重复了一遍。   姑父阴沉着脸:“你们没人带队吗?”   “你是……”那胖子还算清醒。   “什么事啊,这么急?”一个穿警服的警察出现在门口。   “所长,……”小个子象见到了救星一样。   “林局长啊,你在这,不知发生什么事了?”那所长满脸堆笑。   那四个联防队的脸色立时煞白。   “立白,我平时对你怎么说的。打铁必须自身硬,你看看你带的人,象什么话嘛,张漠,你把录音放给贾所长听听。”姑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。   我又放了一遍录音,贾立白恶狠狠地盯着小个子:“你自己到禁闭室去,我回来再找你算账。”   看着四个人灰溜溜的去了,我有些高兴,谁才是真正的地头蛇啊?   “你回去写个检查,明天上班我就要看到。”姑父对贾立白挥了挥手。   贾立白陪着不是出去了。   姑父看了梅雨婷一眼,对我道:“点首歌。”   “你也有雅兴啊?”我笑着打开歌单。   “点《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》。”姑父哼了一声。   我这才明白过来:“她是我手下员工,我们可没什么?”   “孤男寡女,你说不清的。”姑父真的唱起了那首《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》来。   “今天的事我当不知道,下次不要给我碰上。”姑父摔下话就走了。   “自以为是。”我关了门继续唱我的歌。   “走吧,不要让人误会了。”梅雨婷打断了我能驱鬼神的美妙歌声。   刚出门,那KTV老板陪着笑脸道:“刚才不好意思。”   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:“刚才是不是你叫人来的?”   “哪能呢,做生意哪有得罪客人的。”老板陪笑道。   “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,你还是趁早关门吧。”我甩下话拉着梅雨婷便走。   “原来你还是地头蛇啊。”梅雨婷甩开了我的手。   “别说这么难听,你的手怎么这么粗,走,买点擦手的。”我关心道。   “不用,擦了也没用的。”梅雨婷把手缩了缩。   “那,走吧。”我也只好由她了。   路过一家新开的珠宝店,我不自觉地停了下来,首都的那家珠宝店是我永远的痛,我什么时候才能那么有钱呢?   “去看看吧。”我说道。   “不去。”梅雨婷摇了摇头。   “不是给你买,是给我老婆买,你给我参谋一下。”我哄道。   梅雨婷果然同意,但看眼神又好似有些失落,女人就是虚荣的动物。   看着的灯光下闪着好看颜色的各色首饰,总没有首都那块店来的好看。这边还人个卖玉的专柜,站柜的竟是个老头子,不多见。   我低头看着玉,都是些观音、佛像、十二生肖什么的,就是没我脖子上挂的鬼王式样的,看来我这东西还真是稀罕的东西。   “老弟,你挂的玉能给我看一下吗?”那老头子道。   这老头真是色,把我衣服里面都看光了,幸好我不是女的,我看了看梅雨婷,她衣服是高领的,没让那老头占便宜。   “你看值多少钱。”我爽快地将鬼头拿了下来。   老头用手一握,手有些颤抖,闭目很享受道:“好玉,好玉。”   “值多少钱?”我不悦道。   “老弟,这玉哪来的?”老头问道。   “朋友送的。”我不耐烦道。   “如果按钱算,这玉能值个百把万,不过想买不一定能买到。”老头说道。   “多少?”我以为自己听错了。   “百把万。”老头把玉还给了我。   百把万,不会吧,于老一出手怎么这么大方,于兰见到这玉时也没什么出奇的表现,是不是这老头骗我?   “我没骗你,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,不然我可以把价说低点,再想办法高价买过来,我卖了三十年玉了,我相信自己的眼光。”老头自吹自擂道。   我倒是有九分信了,想不到于老出手比我大方多了。   “有没有好点的玉?”我问道。   那老头看了梅雨婷一眼,拿出一只玉镯来:“这是我这里最好的。”   “是嘛。”我接过来对着灯看了看,纯净得只有一丝的杂质,算是好的了。   我拉过梅雨婷的手就往她手上套去,我却觉得这手镯只配梅雨婷,这老头眼光好毒。   “就要这一只了,多少钱?”我问道。   “你也是识玉的人,我不跟你磨,一口价,一万二。”老头的口气不容我有丝毫的还价余地。   我看着老头的眼睛,半晌才道:“好,我信你的眼光。”   我看了梅雨婷一眼,梅雨婷会意,从她包里把钱拿了出来。   老头开了张发票来,还注明假一罚十,我宁愿他卖给我的是假的。   刚出店门,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往前跑去,是妻。 第58章、噩耗   看着妻的背影,我的头立即大了起来,我真是没事找事。门外是妻学校的几个老师,错愕地看着我,我真是跳到什么河都洗不清了。   “还不去追。”马老师提醒我道。   我苦笑了一下,拿出手机拨了过去,妻没接,直接挂了。   “是不是又给你造成误会了?”梅雨婷有些口吃道。   “没事。”我安慰着她,又拨了朝霞的电话。   “什么事啊?”朝霞问道。   “你有空吗,我跟我老婆有点误会,你找到她先把她稳住,好不好?”我急道。   “好吧。”朝霞挂了电话。   我舒了口气,朝霞出马,总应该没事吧。   “没事了,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。”我对那几个老师道。   “那我们走了。我们也会帮你说说的。”几个老师好心道。   回到车上,把梅雨婷手上的镯子拿了下来,放入盒子中,总应该跟妻有个交待。   朝霞手机打来:“我在朝晖路91号这里,你马上过来,我在警车上。”   踩了油门我马上往朝晖路赶去。   路边停了辆警车,我在警车后面停了下来,吩咐梅雨婷坐在车上,我朝警车走去。   朝霞疑惑地看着我,妻则在一个劲地抹眼泪。   我钻进车里刚要说话,妻捂着耳朵叫道:“我不要听,我不要听。”   我无奈地示意朝霞下车,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。   朝霞轻声道:“真的假的?”   我哈了口气:“我喝酒了,要真有企图我会喝酒吗?”   “这倒也是,我信你,我给你当说客吧。”朝霞笑道。   “喂!”我喊住了朝霞:“你注意点,我喝酒过会发生什么事只有我老婆知道,你是不知道的。”   “我有那么笨吗?”朝霞妩媚地看了我一眼。   “怎么样?”我一坐回车上梅雨婷就问道。   “没事,等一会儿吧。”我说道。   果然,一会儿功夫朝霞就陪着妻走了来。   “你喝酒了?”妻问道。   我哈了口气,妻掩鼻躲了开去,对我道:“我误会你了,小梅呢?”   我朝车后座指了指。   妻拉开车门,对耷拉着脑袋的梅雨婷道:“对不起,让你受惊了。”   “张董人很好的,他是给你去买手镯的。”梅雨婷澄清道。   我忙把手镯递了过去:“喜欢吗?”   妻看着手镯,又看了看梅雨婷,道:“其实小梅最配这只手镯了,送给小梅吧。”   从妻眼神中,我已读懂,引起我们误会的东西,她不想留着。   “这怎么行,这是张董特地为你买的。”梅雨婷客气道。   “你收着吧。”我对梅雨婷命令道。   “好吧,我先收下。”梅雨婷看着我的眼神道。   “我送你回学校。”我对妻道。   “好吧。”妻上了车。   “我送小梅回去吧。”朝霞对我笑着。   准没好事,嘴上对梅雨婷道:“你坐李队长的车回去吧。”   “哦,”梅雨婷下了车:“我头一回坐警车哩。”   “想坐找李队长就行了。”我笑道。   与朝霞告别,我才发觉背上有一身冷汗。   “怎么今天不在学校啊?”我边开车边问道。   “学校放电影,没什么事,出来逛,想不到把你给逮住了。”妻笑道。   “你怎么乱送人,那镯子要一万二。”我装作可惜道。   “引起我们误会的东西我一律不要,包括你,你给我小心一点。”妻威胁道。   “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凶了?”我还真有些怕,万一我跟朝霞的事被她知道,真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。   “我只想一个人独占你。”妻深情道。   “不要回学校了,我们开房间还是回家?”我调转了车头。   “开房间。”妻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。   “好吧。”我朝新开的一家宾馆开去。   妻觉得误会我不好意思吧,在床上特别卖力,可惜她用完浑身解数也不能让我雄起,妻这才满意地睡去。到早上时我才恢复正常,妻的狂热,让我把积郁多天的坏水全放在了妻的身体里,我差点把她真的当成是于兰,但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乌青和牙印,妻都生受了。   送妻回了学校,到山庄时梅雨婷已在办公室门口等我。   “什么事?”我开了门。   梅雨婷将那手镯和我放在她包里的三刀钱拿了出来:“张董,这手镯我不要,你拿回去吧。”   “这不是我送你的,是我老婆送你的,送出的东西我们是不会收回来的,你放心收下吧。”我习惯地看了看监控器。   梅雨婷却拿着手镯站着不知所措。   我叹了口气,对她道:“拿过来吧。”   梅雨婷松了口气,把手镯递了过来。   我拿出镯子,拉过她的手,强行套了进去。   “好了,没什么事你好走了。”我笑道。   “哦。”梅雨婷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。   “回来,”我想起朝霞昨晚离去时对我笑,准没好事,问道:“昨天李队长跟你说什么了?”   “她说…其实也没什么。”梅雨婷犹豫不决。   “说吧,我不会怪你的。”我更加有了兴趣。   “她说张董很花心的,叫我小心点。”梅雨婷忐忑不安地说了出来。   “知道了,你忙吧。”没想到朝霞会说这样的话,她是不是知道了我什么?头大,不去想了。   拿起早报看着,一则拍卖广告映入我眼帘,竟是本地的一家国营药厂整体拍卖。   我马上叫了刘天来。   “买这家药厂,你疯了。”刘天不解道。   “我要的是地皮。”我掩饰着。   “这里的地皮要升值不知要多少年,你有没有发烧啊?”刘天问道。   “我私人买,不关山庄的事,你不要管,我一定要买。”我下定了决心。   “起拍价五百万,还有工人的安置问题,这是个无底洞,你拿什么来填?”刘天无情地打击着我的积极性。   “再让我想想。”我头有点大来,我可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。   “你慢慢想吧,我给你去打听打听。”朋友到底是朋友,打击过以后还会安慰我。   其实于老那玩意根本没出成果,我是不是操之过急了?我的钱也就是这么点,投了就没了,真找爸爸要还真不好意思,还是放弃吧,不如给妻多买几个手镯。   懂得放弃,何况我根本没有吃亏,不象苏洋那白痴,投入本钱还自以为是地以壮士断腕的气概放弃,放弃了却又后悔,后悔了又重新来,美其名曰:从什么地方摔倒就从什么地方爬起。出发点是好的,立意明确,可一点意思都没有,枉我开始时还有点嫉妒他,原来他做事的方式和他漂亮的脸蛋根本不成正比,真不知道他是怎样赚钱的,不过想起苏护来,钱自然会从天上掉下来的,只是一个不好,还是会象柴伯伯两个儿子那样陷进去。什么时候到他那里去关心一下,看看有什么借鉴的。   躺在椅上,无聊地拿下胸前的鬼王看着,看来这鬼王真的可以辟邪,随着角度的移动,里面似有一层东西在流动,很好看,鬼王鬼王,万鬼之王,本身就是凶厉之物,世人怕凶,可能万物皆如此,所以能辟邪,要是这玉被雕成观音什么的,我想我是不会喜欢的,就算观音姐姐真有万千化身,地球上人这么多,而信观音姐姐的好人坏人又那么多,她定是忙不过来的,还不如这鬼王,他保佑的人一定很少,一定很有时间,所以相对来说他做事会认真一点。   我现在的人生目标是当慈善家,慈善家应该是很有钱的,随便拿点零钱出来就能得到人们的赞誉,社会的认可,想象着那种感觉,我有些飘飘然起来,但现实是我远远达不到那水平,但是万一于老那东西成功了,我想我离世界级的慈善家也不会远了,美啊,真是太美了。   刘天回来了。   “怎么样?”我问道。   “你想过好没有?”刘天反问。   “我放弃。”我笑道。   “真的放弃?”刘天又问,听他语气事情好象有些转机。   “真的。”我斩钉截铁道。   “游戏规则可能有变,不是五百万起拍,而是一元起拍。”刘天笑道。   “真的?”我有些兴奋,但旋即道:“便宜无好货,肯定有什么条件?”   “看来你还很清醒嘛,不错,条件是让这个厂起死回生。”刘天一副很高兴的样子。   “你想把这厂起死回生?”看样子刘天比我还迫切。   “是啊,你难道真放弃?”刘天一副吃定我的样子。   “我真的放弃,白给我我也放弃,我不是跟你开玩笑。”我拿出一支香烟撕着。   “那算了。”刘天有些沮丧。   第二天暴出新闻,醒世堂药厂以一元起拍,报名者踊跃。   我不屑一顾,让一个垂死的病人起死回生,医生要花多少精力?还不如让这病人早点死,早死早投胎。   看着刘天惋惜的神情,怕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吧,以他的智商怎会如此想不通,我都想得通,我不禁有些得意,看来我还真是做大事业的,不为表面所惑。   下午约了小鲍和刘天一起喝茶。   小鲍肚子明显有些挺,我忙关心道:“几个月了?”   小鲍苦笑:“应酬多,运动少,没办法。”   “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。”刘天调侃道。   “还是老张最辛苦,老张,你跟你那口子怎么样了。”小鲍说话有些暧昧,他说的定是我与朝霞了。   “很好。”我不悦地看了小鲍一眼。   “你不要用这种幽怨的眼神看我。”小鲍很得意,象是报了我刚才问候他怀胎几月的仇。   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刘天不解道。   “没什么,喝茶。”我和小鲍笑脸道。   三人真真假假地谈着男人的话题,很久没这样了,真是好。   电话响起,是于兰的手机。   “我爷爷去了,你过不过来?”于兰哽咽着。   “什么?”我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一样,这不是都泡汤了吗?可敬的老人家,我摸着胸前鬼王。   “你过不过来?”于兰又问道。   “我过来。”我颓唐道。   老人家叫我给于兰搞一个实验室的,不知道于兰能不能胜任,还有他叫我买墓地的,可我都没干。他给我的这块玉恐怕真的值百把万,我给他做这些事要花多少钱他肯定都算过,不然不会给我这玉了,算起来我并没有吃亏,对于老我不禁有些愧疚,我一心只是在算计他的成果,而妄想一飞冲天,我真是混蛋。   “怎么了?老张,你还会哭啊。”小鲍问道。   “我到首都去一趟,刘天。”还是给于老买块墓地吧。   “什么事说吧。”刘天道。   “买块墓地,要最好的,于老去了。”我真的有些悲伤。   “不会吧,你是他什么人,他后事要你来办?”刘天疑惑道。   “叫你办你就办,哪来这么多废话,先买来,他用不到我自己用。”我没好气道。   “那你也用不着咒自己啊?”小鲍劝道。   “咒就咒吧,我咒自己长命百岁总可以吧,人迟早要进那里面去的,说不定还是两百年后呢?”我怎么会咒自己,我只会保佑自己长命百岁。   当晚我就买好了机票,回山庄交待了一番,便约朝霞到了江滨绿廊的新房。   朝霞很晚才来,穿着警服,我暗自流了一口口水,那要求只能闷在心里,再不敢提。   朝霞见到我说道:“你姑父又开始放火了,搞整风运动,这些天都会很忙的。”   姑父一定是为那天的事搞这运动的,有错就改,善莫大焉,他就是这样喜欢做实事的人。   洗过澡,和朝霞欢好,朝霞坐在我上面,我闭目享受着,想象着朝霞穿着警服,拉着小提琴在与我欢好,真是刺激,但我只能想,如果说出来又会伤她自尊,把她那仅有的一点自尊拿来践踏,我还真不忍心。 第59章、私奔   想不到这么快又到了首都,本来在首都我有两个朋友的,现在只剩一个了。世事无常,虽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,但故人黄鹤西去,总有些伤怀的。   于老的灵堂就在中医研究院的大礼堂,前来拜祭的人挺多的,放在边上的花圈中,赫然有经常在电视上听到看到的人的名字,于老果然是大名人,我不知道于老的感觉如何,但我认为他晚景凄凉,绝不是他表面所表现的开朗。   我虔诚地上了一柱香,愿于老在天之灵保佑我。又从包里翻出了一枝野人参来,摆在于老灵前,愿于老在天之灵保佑于兰完成他未尽之事业。   “陪我走走。”于兰的眼睛有些红肿,象金鱼的眼睛,却掩盖不了她的美丽,她家里人怎么就她一个人是金鱼眼呢?   晚风轻拂,拂不尽我对于老的哀思,多好的老人啊。   “你爷爷给我的玉值百把万。”我轻声对于兰道。   “我知道,爸爸还在找呢,不要让他知道。”于兰淡淡道。   “为什么?”我不解。   “办完爷爷的事我跟你走,我再不要呆这里。”于兰偎依在我胸前。   “小兰,你怎么在这里?”一个年轻人走过来,恨恨地看着我。   “要你管。”于兰恶狠狠对那人道,对我更是亲昵。   “好,我是不能管你。”那年轻人悻悻而去。   “他一定会跟我爸爸去说,你说这种人能让人喜欢吗?”于兰看着那年轻人的背景冷笑道。   “他就是你爸爸学生啊?”我问道。   “他叫严松,名字很好记。”于兰说道。   “是很好记,怎么取这个知名度这么高的名字?”我替他不值,不过总比杨伟之类的要好。   “他是个好学生,不过绝不是好男人。”于兰落寂地一笑:“走吧,爷爷有东西留给你。”   我一阵感动:“他老人家这么记挂我。”   不会又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,百把万一块的玉来个十块就是千把万,来个一百块就有上亿了,不过好象不可能,于好问还在找我脖子上挂的鬼王呢。   走进于兰的闺房,我呼吸着这儿的气息,我上次怎么就没进来呢,在于兰闺房与她欢好一定别有一番趣味,就象第一次与朝霞在她房间欢好一样,令人终身难忘。我怎么会这么想呢?可能我天生就是混蛋吧,这个时候和于兰在一起一定要装正人君子,不然怎么对得起于老他老人家啊。   于兰拿出个档案袋来,就一封信和一本笔记本。   “给我的?”我接了过来。   信封上写着“张漠亲启。”我打了开来,看着字里行间,我疑惑重重。问于兰道:“为什么就你爷爷一个人认为他会成功,而其他人对你爷爷这么怀疑?”   “经过提炼,野人参里含有一种成份,能破坏人体免疫系统,这只能加剧爱死病人的死亡时间,道理上根本说不过去,开始我也怀疑,不过你放心,我一定会成功的。”于兰断然道。   “我为什么要相信你。”我听后脸色大变,虽然我不懂医,但这基本的东西我怎会搞不清楚,何况是大多数人反对的。   “我不要你相信,我只要你支持。”于兰环住我脖子,吻了我一下,眼神坚定地看着我,那是一种信念,一种狂热。   “好吧,我茫然地点了点头。”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冤大头,还是在报于老的推心置腹之德。   我在宾馆床上躺着,思考着,头,真是大,却又睡不着,要是我没碰到于兰,我现在定然开开心心地家外有家地过日子,没必要这么烦恼,做我的小富翁。   无聊地翻开于老的笔记本,竟都是养生之类的心得,还有太极拳的一些要义,我大概六十岁时用得到。   免疫系统,破坏人体免疫系统,这不是提炼毒药嘛,也不错,肯定很好卖,让人在不知不觉中,得个感冒什么的就会死去,比爱死病还厉害,是居家旅行,铲除异己的必备良药。   再到于老灵前时,那株野人参不见了,不会是谁拿回家当菜了吧。还是谁见灵前放了这东西觉得怪就扔了呢,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于老自己拿去了,我摸着鬼王怪怪地想着。   于老出殡时何等壮观,黑压压的有两千多人吧,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的,我要是死了,也有这么多人送葬就好了。   第二天灵堂拆了,立即恢复了平静,象没有发生过这事一样,我在宾馆等着于兰,她说她会给我买机票的。   下午时于兰匆匆来了,抱着一个纸箱。   “你放好来,我回家收拾一下,我跟你走。”于兰把纸箱一放,回头就走。   “喂,飞机票买了吗?”我喊住她。   “飞机票?我忘了,等下去买吧。”于兰失魂落魄般,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?   晚上时于兰来了,劈头就问:“张漠,爷爷让你办的事你办好没有?”   “没有,什么事啊?”真搞不懂她。   “你混蛋!”于兰挥舞着两手以乱拳打来。   “干什么?”我挡过她的拳将她按倒在床上。   “爷爷让你给他买墓地的。”于兰哽咽道。   “我说什么事呢?”我忙拨了刘天电话,还好,已经买好,是青山陵园价钱最贵的那一棺。   “已经好了。”我对于兰道。   “那我们走吧。”于兰走过去收拾那箱子。   “什么东西啊?”我忍不住问道。   “是爷爷。”于兰淡淡道。   我有些毛骨悚然,不会吧,于老的骨灰不是下葬了吗?   “爷爷的遗愿是叶落归根,可爸爸不听,我只好换一个盒。”   我呆呆的,于兰这事也会做啊,真是小看她了。   “我跟家里人说我要回爷爷故乡看看,他们就同意了。”于兰有些开心。   “那你什么时候回去?”我问道。   “我不是说过了,我跟你走,再也不回来。”于兰认真道。   “你跟我私奔?”我头又大了起来。   “放心,我不会打扰你家的,还有家外那个家。”于兰狠狠瞪了我一眼。   “你家里人就放心你跟我走?”我不放心道。   “你是有妇之夫,他们放心得很。”说得我心一荡,又有谁知道于兰早被我吃了。   “那你先回去,你总不能住这里吧?”我想想觉得不对劲。   “我就住这里,飞机票是明天的,我跟他们说是今天晚上的。”于兰笑得有些诡异。   “晚上没飞机啊?”我越发的觉得不对劲。   “我跟他们说有,他们信了就行了,你管那么多。”于兰不悦道。   “这样啊,那早点睡。”我关心道。   “知道。”于兰倒头便睡了过去,看来这些天她很累。  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,与于老的骨灰,与于兰同处一室,我觉得很诡异。   打开台灯,翻看着于老的笔记本。   修身,齐家,治国,平天下这些字吸引了我。   修身,就是把身体养好,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,我天天打太极,还爬爬山什么的,现在身体好多了。   齐家,就是家庭和睦,团结友爱,我现在的家就很和睦,很团结,妻和朝霞相处得很好,这还都是于兰促成的。   治国,现在治国不同往日,现在是经济强国,所以我要赚更多的钱,赚外国人的钱,为国家做贡献,外国人得爱死病的人很多,只要于兰能成功,赚钱没商量,这是我要发展的目标。   平天下?想都不敢想,除非我能发动世界大战,我可没有这能力。   飞机平安地在省城降落,我吁了口气,走下飞机时,心中才有一丝安全感。   开车直达山庄。   刘天已经在等我:“干什么?这么急?”   “到青山陵园。”我冷冷道。   刘天疑惑地看着我们,应了一声。   于老就葬在了这豪华坟墓中,也算是叶落归根了。   “要不要请和尚道士。”管公墓的老头凑了过来。   “现在哪有真和尚真道士?”我冷然道。   “那倒也是。”他顺着我的话道:“还是落土为安好,等我死了,也不要那些和尚道士的,那都是形式,钱都让他们赚了。”   难道你没介绍费啊,我也懒得跟他说什么,点了香,拜了三拜。   我看着墓碑对于兰道:“真不把字写上去?”   “等爷爷的愿望实现了再写上去吧。”于兰看了坟墓最后一眼,转身朝车子走去,她转身的动作很凄美。   回到山庄,安排了房间让于兰休息。   我躺在椅上想着怎样安排于兰,放在身边搞不好就是在玩火。门铃响来,是梅雨婷。   “张董,好消息,我今天去看了,种在未央山的种子发芽了。”梅雨婷一脸的兴奋。   “真的?”我有些想哭,那可是我辛苦的结果。   “真的。”梅雨婷确定道。   我拉开窗帘,天真蓝,万里无云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,我长舒了一口气,拿出野人参的种子,对梅雨婷道:“走,在那里再试种一些。”   “太晚了吧,我坐公交车坐了两个小时才到。”梅雨婷道。   “好,明天去。”我高兴道:“我请你吃大餐。”   “那谢谢张董了。”   去叫于兰吃饭,却不肯出来,说要一个人静静,只好拿到她房间了。   和梅雨婷只有两个人吃饭,总觉得不对劲,又叫来徐蓉,可是更不对劲,她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,让我很难受。   好不容易吃完饭,徐蓉叫我到财务看报表,但看她眼神总觉得不对,有话还是和她说清楚来的好,我喝了半瓶啤酒就跟她去了。   她进的不是财务室,是她的经理室。我一进去她就把门一关,我心一沉,莫非是想学于兰要强奸我,我可消受不起。   徐蓉咬着嘴唇看着我,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。   “有什么事快说吧。”我镇定道。   徐蓉还是不说话。   “你不说我走了。”我转身就要开门。   “张董。”徐蓉从身后抱住了我。   我的背感受着两团肉球,幸好我有先见之明,喝了点酒,不然我早按捺不住了,这几天都没发泄过,有大量坏水可以供应。   “不要这样。”我转身温柔地说道。   “对不起,张董,我真的很想你。”徐蓉放开了手。   我心里却乐滋滋的,但我不能接受徐蓉,尽管我也想上她。   “上次是我不对,你也知道我的事,这是不可能的,你也不是小孩子,要为自己将来多想想。”我苦口婆心道。   “我知道,可我就是想你,我控制不住自己。”徐蓉放胆说道,   “你应该知道后果的,我不会负责任的。”我冷冷道。   “我不要你负责任,我知道你是好人。”徐蓉坚持不懈地勾引着我。   “我们是上下属关系,要知道,一家企业中,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。”我希望徐蓉能悬崖勒马,就象我一样。   “我知道,那是一种恋爱的感觉,很微妙。”徐蓉犹不死心。   “你是不是穷摇老奶奶的书看多中毒了?”我疑惑道,听说看她的书最容易中毒。   “没有,可我真的很喜欢你。”徐蓉犹自执迷不悟。   神爱世人,还是让我来拯救这颗中了情毒的心吧。   我拥过徐蓉吻了起来,徐蓉显然很激动,生涩而又热烈地回应着。我的手在她身上到处游走,将她的衣服脱去,那完美的肉体令我垂涎,但我已没有占有她的能力,抱起她往办公桌上一放,将她裤儿除了去,我不是君子,嘴巴和手占尽了她的便宜,在徐蓉的娇喘声中,我拉下了裤子的拉链,出卖着我的自尊,对徐蓉道:“我有周期性阳萎,不然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?”   徐蓉有些惊讶,半晌才道:“那上次……”   “一个月只有三次左右是正常的,我喜欢女人,可是我没有这个能力。”我苦恼道。   “没关系的,一定能治好的。”徐蓉抱着我安慰我。   “能治好早就好了。”我苦笑。   “对不起,张董。”徐蓉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。   我拉上裤子拉链,对徐蓉道:“我先走了。”   我心头有些高兴,我挽救了一个迷途少女,神爱世人,佛祖有以身侍虎之心,而我却以牺牲我的自尊挽救迷途少女,佛祖喂老虎没喂成,看那徐蓉表情,我多半是成功了,她可能再不会来烦我,我比佛祖还厉害,我有些佩服自己。 第60章、烦恼   早上起来打着太极拳,很是自我陶醉,今天一定要去找朝霞,于兰心情还没平静下来,我不敢打扰她,妻总是太忙,也不知道是怎么当领导的,象我就这么空,全世界的领导人都要向我学习,请我去做报告。   “张董,”梅雨婷在我身后道:“早些走吧,还要到其它地方看看。”   我看着她,她脸一红低下头去。   “走吧。”我接过梅雨婷手上的早饭。   未央山的种子果然发芽了,虽然只有一点点,我们马上在周围种下了二十颗种子。   其它地方我在笔记本一一划去。   “张董,这东西没那么简单吧。”回去的路上梅雨婷问道。   “我知道你说话很直,但你要小心我杀你灭口。”我笑道。   “没这么严重吧,种子发芽了,是不是已经用不到我?”梅雨婷不无顾忌道。   “是啊,你还是去洗盘子,你不是喜欢洗盘子吗?”我大笑。   “我不来!”梅雨婷娇嗔的语气尽显小儿女之态。   我一怔,提醒着自己,千万不要让她成为第二个徐蓉,我虽多情,但也不能滥用。   梅雨婷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,再不说一句话。   回到山庄,于兰还是不肯出去吃晚饭,真不知她在想什么和,我看她早已过了悲伤期,怎么还这样闷,想不通。   倒是刘天很难得地晚上也跑回来,一见我就兴奋道:“老张,醒世堂药厂拍卖没成功。”   “人家拍不成功你高兴什么?”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兴灾乐祸呢,虽然我也是这样的,但就是看不惯别人这样。   “机会,只要你肯出钱,这家药厂一定很有发展潜力。”刘天又来盅惑我。   “为什么拍不成功?”我问道。   “工人都堵在拍卖处门口,要求先法办厂长再拍厂子,还有谁敢要啊,本来好好的厂,在那个厂长三年内亏了,工人工资早已发不出。”刘天恨恨道。   “好本事,胆子够大,手脚够大,心够狠,不过是不是太笨了?”我不得不佩服那厂长,醒世堂药厂可是曾经红极一时的,就这样败了。